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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沙漠遇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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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漠中燃起篝火,七個青年男女正圍坐休息。風揚撫摸著裝滿古威骨灰的瓷罐,心中充滿悲傷。華玉嬋則依偎在愛人身旁輕聲安慰,讓風揚心中傷痛暫時去除幾分。

“我真沒想到,黑突厥人竟會請求我們原諒,我還以為這個民族根本就不知認錯是何物吶!”盈芳顯得興奮不已。

武天宇心有所觸感慨說:“其實,雖然國內有不少人視黑突厥為死敵,但這個民族確實有許多地方值得我古族學習。他們好學不倦、守法自律、重禮忠國、艱苦奮鬥、奮發圖強、開拓進取,這才讓黑突厥在戰敗後短短數十年內再放光彩。我們如果只知與頑固兇狠的帝國派分子爭鬥,卻拒絕學習別人優點為我所用,恐怕古國的發展將永遠落後於黑突厥。”

盈芳突然發覺平時最喜高談闊論的明玉沈寂無聲,仔細望去,原來逐日鷹正在閱讀什麽東西,不由好奇質問:“餵,書呆子,你看什麽呢?”

“哦。我在閱讀天可汗托人送我的禮物,傳說這是他們皇族祖先日記的墨印本。”明玉頭也不擡地回答。

雷霆突然心生疑惑:“我說明玉,你什麽時候學會黑突厥文字的?”

“嘿嘿,如果是黑突厥文字我當然看不懂。”明玉神情似有幾分狡黠,“這個手抄本據說是照原文覆制,但其中字跡竟是我古族先代文字。如果此物不是偽造,這裏所提及的皇族,又叫天族,似是來自我們古國。”

“什麽?你不會看錯吧?”摘掉鬼面具的碧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“沒錯,我敢肯定。”明玉的回答充滿自信,“雖然我無法認清每個文字,但基本意思絕沒弄錯。日記記述的是這種歷史:我古國某朝時有位暴君當政,他為求得長生不老之藥,挑選四批勇士、工匠、美女分別由四個方士刷領,向四方尋仙訪藥。勇士負責鏟除沿途妖魔鬼怪,工匠和美女則用來向神仙換取不死藥。

所謂天族,則是北方隊伍,帶隊方士本居古國南方,與此暴君有滅國之仇。由於求仙無望,歸國又怕被暴君處死,他與帶隊將軍達成一致意見,決定乘機率眾人擺脫暴政,另辟天地。

這支隊伍團結一致,戰勝重重困難,終於穿越撒魯沙漠,來到了現在的黑突厥部落。他們對當地部落自稱是神之後裔,並推薦將軍為可汗,方士為祭司,以天族為名,自此定居此處,並在數年後開啟了漫長的黑突厥統一戰爭。

天可汗給我的日記,雖然只記錄到統一戰爭初期,但字裏行間充滿作者對古國的思鄉之情。如果這本日記真是黑突厥天族第一代可汗所寫,那麽黑突厥皇族應是將軍後裔,至於祭烈院,則是方士所創立。另外,這裏還提及,天族有位開創風神門的武林高手,應該就是指光明社‘武導師’藏風的開山師祖。”

“胡說八道,純屬胡說八道!”似曾耳聞的駁斥從明玉背後傳來,古國英傑急忙起身戒備,只見幾百名蒙面黑衣人在五個首領率領下,將這裏團團包圍。

剛才出言不遜的黑衣人氣勢洶洶地自報家門:“我是真理軍首領阿爾曼,要把你們這些胡說八道的古國豬全部殺死,向古國朝廷證明,我們真理軍永遠不可戰勝!”

黑衣人一番話,逗得明玉捧腹大笑:“我說大祭司,你玩什麽不好,偏要裝真理軍,真是笑死我了!”

“你,你怎麽知道我是大祭司?”黑衣人首領話一出口,不由後悔莫及,這豈不是不打自招嗎?

護住碧霞的雷霆替明玉冷冷回答:“真理軍管我們叫華夏魔,而古國豬正是你大祭司口中無德的獨有特點。再說,你們既然偽裝真理軍,為什麽手中兵器會有黑突厥猛士刀?你大祭司也不該還拿著祭烈院拐杖啊!”

五位黑衣首領面面相覷、自知失策,幹脆盡把面巾摘去。天殺將輕聲說:“大祭司,這裏距古國邊界已經不遠,我們必須速戰速決。”

大祭司點頭縱身飛起,拐杖揮舞處,黑風席卷大漠,撲滅篝火。古國英傑紛紛縱身四散,躲避襲擊,卻正合大祭司本意。

當年,大祭司之所以被視為黑突厥軍虎將,正因為他身懷“大漠沙陣”的獨門絕技。戰爭末期,聖羅馬、古國聯軍的萬人隊,在撒魯沙漠陷入此“沙陣”中,黑突厥軍僅用三千勇士便大獲全勝、盡滅敵軍,此戰績至今也令大祭司自豪不已。

隨著半空中拐杖揮舞,黑幕下的黃沙先後平地而起,化為數百道縱橫交闔的戈壁,平坦無垠的沙原,轉眼化為變幻莫測的迷宮。在突起戈壁中左閃右避的古國英傑,立時被分隔四處,明玉與盈芳在東,風揚與華玉嬋在北,雷霆與碧霞在南。“護國神”武天宇,既不曾護花閃避,危難中也無人念及,獨自在迷宮西部,頂風前行,心急如焚地聲聲呼喚兄弟姐妹。

黑風迷漫,戈壁厚重,眾英傑可謂眼難視物、耳難聞音。與四英三傑相反,大祭司身處高空,卻將敵人位置盡收眼底,並利用通音咒及時通報天殺將。隨著天殺將令下,眾殺手憑借大祭司事先塗畫的穿沙咒輕松闖入迷宮,殺向各自目標……

*********

除殺將與屬下百名殺手穿越數層沙壁,直撲迷宮東部,卻發覺目標所在竟已無人。除殺將急忙以通音咒向大祭司報告:“大祭司,我是除殺將,明玉和盈芳這兩只古國狗沒在這裏,我們看不到他們,看不到他們!”

通音咒中,傳來大祭司的驚疑之聲:“奇怪,這兩只古國狗怎麽也會穿墻?當你們穿過來時,他們剛剛與你們擦肩而過!”

“什麽!?”聽聞此言,除殺將和部下們面面相覷,急忙順原路穿壁殺回,可是他們剛剛從壁中奔出,就又聽到大祭司的提醒:“快回去,他們又回到原處,你們又走岔了。哎呀,不好,他們消失不見了,可能是隱身符,你們小心啊,不要被他們伏擊!”

“有沒有搞錯啊,是我們在伏擊他們!”除殺將近乎瘋狂地狂嘯,而他的部下已紛紛遭到襲擊。

轉眼間,可憐的黑突厥人不是被神秘道符灼昏,就是被沙壁中不斷冒出的“黃沙怪獸”擊暈。此時,黃沙中驟然出現各種各樣相貌猙獰、體形魁梧的怪獸,同時撲向尚垂死掙紮的除殺將。除殺將放眼四顧,目光所及盡是張牙舞爪的黃沙怪獸。

除殺將能以穿沙咒馳騁迷宮之中,但他已無膽穿墻,因為只要他略微接近,便有無數恐怖怪獸咆哮沖出。黑突厥名將絕望下,只能全力揮舞手中長槍,聲嘶力竭大嚷“救命!”

大祭司望向迷宮東部,在黃沙怪獸的層層包圍中,除殺將慌亂的招式已不成章法。雖然耳邊不停傳來除殺將的呼救聲,但大祭司也被此景嚇得不知所措。他真是始料未及,精心設置的“沙漠迷陣”,竟在明玉的神奇五行波下,成為襲擊黑突厥“愛國志士”的奪命陷阱。

不消片刻,大祭司俯視除殺將掙紮之處,只能望見無數金黃怪獸,圍成一團對準“圓心”毫不留情地拳捶腳踹,而通音咒中已除殺將的聲音已完全消失……

此時,大祭司腦海中突然閃過當年帝國最後一役,那觸目驚心的幻戰士仿佛重現眼前。他如同當初般膽戰心驚,忍不住仰天發問:“偉大睿智的光明天神,你能不能告訴我,我們究竟在和什麽人作戰啊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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